“琅琊阁”前话流年,打造旅游新纪元
随着电视剧《琅琊榜》的热播,喜欢追剧的朋友见面,不聊几句《琅琊榜》,似乎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琅琊榜》的故事背景是架空历史,原作者海宴也说过《琅琊榜》是依托历史又跳脱历史,所以不可完全对号入座,但凭借正剧审美品相成功吸引到不同年龄层的观众,剧中“金陵”、“琅琊”等名称还是引发了观众的“考据癖”:如剧中所出现的“金陵”究竟是不是南京,琅琊阁所在是不是安徽的琅琊山?
琅琊作为地名非常古老,最初主要指今山东东南部胶南县的南境,有一座琅邪山。公元前219年,秦始皇南登琅邪,作琅邪台,就在琅邪山下的滨海之地。秦代在这一带设了琅邪郡,后又增置了琅邪县,东汉改置琅邪国。到了西晋,琅邪王的封地已从山东南部的滨海地区转移到临沂地区。山东省有一座琅邪山,西晋几位琅邪王的封地都在山东,怎么会到了东晋和唐代要把滁州城西南的一座小山也重名为琅琊山呢?这同当时的形势变化有密切的关系。
《琅琊榜》小说原文开篇描述:“琅琊阁,那是一个天下最神秘的地方,但同时,却也是天下最公开的地方。世上凡是听过琅琊阁之名的人,都知道它位于琅琊山顶……”。
在沦陷匈奴铁蹄,北方已无法立足的大背景下,靖王与谋臣的故事发生在京畿重地、素有金陵锁钥之处的琅琊山是个合理的故事演绎。
我个人以为,《琅琊榜》整个故事是以建都南京的三个朝代为历史背景背景来架构的,具体说来就是东晋、南梁、大明王朝。
为什么这么说,理由有四点:第一,这三个朝代建都的都城都在金陵。第二,靖王和麒麟才子梅长苏的故事原型与琅琊王司马睿和他的首席谋臣王导的经历非常相似。电视剧中的靖王与司马睿所即位的晋王同音不同字,但王导辅佐之功与剧中梅长苏的刻画何其相似。司马睿称帝,建立东晋,仍然重用这位王导,时人谓之“王与马,共天下”,或许这个王导就是“梅郎”的原型。第三,梁帝以及太子萧景宣、誉王萧景桓、靖王萧景琰的萧姓后裔身份与南梁王朝的背景吻合,宫廷争斗以及群臣的设定在南梁的历史上也都能找到原型。第四,剧中霓凰郡主姓穆,其原型就是“沐王府” 的子孙,即即明代云南王、定远人沐英的子孙。这和金庸小说《鹿鼎记》中关于沐王府小郡主的描画如出一辙。
再来看小说大结局章节关于梅长苏决定出征北境、疆场卫国的描述 “‘北燕铁骑五万,已破阴山口,直入河套,逼近潭州,告急!’、‘夜秦叛乱,地方督抚被杀,请朝廷派兵速剿!’、‘大渝、东海、北燕和夜秦几乎是同时兴兵,看起来似乎风烟四起’……”。
回顾历史,我们大体可以推断,这段故事是以东晋十六国时期为时代背景来设定的:公元317年,琅琊王司马睿在建康即位建立东晋时,政权已经相当萎缩,偏安于东南一隅。北方出现了一个短暂动荡时代,各方势力分裂,诸侯国林立,号称十六国(前凉、后凉、南凉、西凉、北凉、前赵、后赵、前秦、后秦、西秦、前燕、后燕、南燕、北燕、夏、成汉,其实当时还不止十六国,还有代国、冉魏、西燕、吐谷浑等都在十六国之外,共有二十国)。东晋与北方的十六国并存,中国进入东晋、十六国时期。
从“北燕、夜秦(前秦)”国名对应北方十六国的称谓,这一时期梅长苏出征北境的故事原型与东晋时祖逖曾经在江北滁州一带招兵买马、奋勇北伐的历史很吻合,进一步佐证了靖王原型就是称帝前即晋王位的司马睿。
正如作者海宴也说靖王原型是司马睿,如果我们认可了靖王原型就是东晋元帝司马睿,那与滁州又有何渊源呢?
西晋末年,“八王之乱”使得西晋王朝岌岌可危,其时匈奴也在大举入侵,中原大乱,北方领土大多沦于匈奴铁蹄之下,北方的士族平民纷纷南逃,因为正值晋怀帝永嘉年间,史称永嘉之乱。当时年仅15岁的司马睿虽然世袭了琅琊王的王位,但势单力薄,兵荒马乱之际,司马睿用了首席谋臣王导的计谋,主动向朝廷申请到建邺(今江苏南京)去驻防,向南方发展,朝廷同意了,于永嘉六年(307年)命为安东将军、都督扬州诸军事。
当年九月,司马睿率领手下谋臣将士以及他们的家族匆匆南下,都督其所谓“扬州诸军事”(当时的扬州军事所辖,名义上是江淮之间和江南大部分领地)。北方兵荒马乱,南来匆匆,虽不似丧家之犬,充其量也就象一个流亡政府,因为江南土著士族的抵触,加上北兵南来,大多不识水性,南渡并不顺利,暂时选择在滁州西南的摩陀岭寓居,后来在王导、王敦辅助下,招兵买马,经过近十年的厉兵秣马,才真正站稳了脚跟。
司马睿当年避居摩陀岭的传说在历代文人描述琅琊山的诗文中都有记载,比较著名的有:
唐大历年间(771年),滁州刺史李幼卿按东晋元帝司马睿任琅琊王时曾“寓居于此”的传说,在寓居之所兴建寺院、开凿山泉,称其山为“琅琊山”, 山中的溪水为琅琊溪;
唐代独孤及《琅琊溪述》:“按图经,晋元帝之居琅琊邸而为镇东也,尝游息是山,厥迹猶存。故长夫名溪曰琅琊”;
唐代诗人顾况《题琅邪上方》:“东晋王家在此溪,南朝树色隔窗低,碑沈字灭昔人远,谷鸟犹向寒花啼”;
在清康熙版、光绪版的《滁州志》山川条中,还摘录了唐代崔祐甫写的宝应寺碑的一句话:“崔祐甫宝应寺碑亦云,东晋元帝初为琅琊嗣王逃难浮江未济徊翔之地也”;
北宋文学家王禹偁《琅琊山》诗有注曰:“东晋元帝以琅琊王渡江尝驻此山,故溪、山皆有琅琊之号,不知晋已前何名也”;
宋代地理著作《太平寰宇记》里记载滁州清流县条中有一句:“琅琊山在县西南十二里,其山始因东晋元帝为琅邪王避地此山,因名之”;
明初宋濂所撰《琅琊山游记》中说:“臣闻琅琊山在州西南十里,晋元帝潜龙之地,帝尝封琅邪王,山因以名”;
明万历《滁阳志》中也记载有一段话:“山何故因名,当元帝时,中国乱,元帝将渡江故避此,后既称帝,江表人即其故号为山名耳”。
公元316年,西晋灭亡。司马睿率部渡江,公元317年即晋王位,318年即皇帝位,改元太兴,史称东晋,演绎了一出“五马渡江,一马成龙”的历史传奇。相传当时渡江的不止是司马睿一个王侯,还有四个复姓司马的封王,即弋阳王司马羕(“样”)、南顿王司马宗、汝南王司马佑、彭城王司马纮(“红”)和琅琊王司马睿一起渡过了长江,登岸的地方就是现在南京长江边的幕府山。民间传说五位王侯刚一登岸,司马睿所乘坐骑顿时化龙飞去,成为其称帝前的“吉兆”。事实上此处的“五马”,是指五个复姓司马的王侯,“一马成龙”指的是琅琊王司马睿,做了东晋王朝的开国皇帝。
现在珍藏于无梁殿内白色的“马身龙鳞”石雕不知刻于何时,形象的诠释了“一马成龙”的故事:石雕上骏马踏浪腾云,外形和蹄、鬃、尾尚是马的形状,身上已现龙鳞,马首也渐变龙首,寓示着滁州琅琊山是司马睿“化身成龙”的地方,是东晋元帝真正的发祥之地。
无独有偶,南京市近年在司马睿当年登岸的幕府山脚建了一个五马渡广场,五匹铜雕形象的刻画了这个传说。
因为司马睿当年避居摩陀岭时世袭的是琅琊王之位,后来由此出山,登上龙庭宝座,后人便将摩陀岭更名为琅琊山。当然也有可能在司马睿时代就更名为琅琊山了,这如同当时侨置北方郡县一样,将山名也侨置了。
我以为这个《琅琊榜》中琅琊阁的原型,应该就是初建于东晋、位于琅琊寺的无梁殿,这也是传说中琅琊王司马睿当年的军事指挥所。
影视剧在一定程度上,引导着游客的旅行决策。当导演带给观众以独特的视野,受到影视剧情的带动,观众会自行将荧幕里的美丽风光和故事情节交融相汇,会情不自禁地想去体验下剧中美景。早在上世纪80年代,一部《庐山恋》就带动了庐山景区的旅游热。又比如电视剧《乔家大院》带火了山西王家大院、电影《非诚勿扰》带火了西溪湿地、电视剧《花千骨》带火了浙江缙云仙都峰的旅游、综艺节目《爸爸去哪儿第二季》带火了浙江建德千叶古村的旅游。像这样通过影视剧来传播当地文化、提升知名度,从而带动旅游经济的例子还有很多。
随着《琅琊榜》的热播,琅琊山的宣传和旅游推介当然可以借力发力,重点是宣传琅琊王渡江之前,寓居琅琊山励精图治,演绎了 “五马渡江,一马成龙”的历史传奇,当然仅仅靠平面的宣传还不够,因为琅琊山旅游主客源地长三角地带不少人对琅琊山多少知道一些,要想引起新一轮目光聚焦,进而促进旅游发展,还需要通盘策划,硬件软件一起抓,两手都要硬。
依笔者老生常谈的愚见,琅琊山旅游规划应该总体定位为:“一区两谷连四山,打造生态旅游圈”。 “一区”即琅琊山核心风景名胜区;“两谷”即赤湖铺农业观光走廊、鄂子洼原生态系列山村两大生态谷地;“四山”即白米山、关山、花山、庙山四座“卫星”山。
一区——琅琊山核心风景名胜区
这个核心区资源禀赋突出,发展思路建议定位为以琅琊山独特的历史人文资源为内涵,提炼和宣传以知行合一、心系民生为思想内涵的仁政文化,辅之以良好的山水自然环境,以旅游观光、寻幽览胜为主要功能,突出“人文”特色。
人文资源:龙兴三大王朝——司马睿蓄势滁州,开创东晋帝业;赵匡胤兵克清流,奠基大宋王朝;朱元璋堀起淮上,成就大明江山;兴起两座文化高峰——欧阳修千古绝唱、王阳明龙潭布道、士林世相)。还有一些众星拱月的文化元素,比如唐代韦应物一首《滁州西涧》开启了滁州山水文化的先河、北宋张方平续写《二生经》圆了佛家因果轮回之梦、文征明工书小楷《醉翁亭记》留下传世佳作(现藏台湾故宫博物院)、李方膺古梅亭前“捧笔拜梅”求仁得仁。
景观资源:醉翁亭、琅琊寺、无梁殿、丰乐亭、柏子潭、二绝碑、摩崖石刻、闻闻戒师塔等诸多实物。
生态资源:大尖山海底地质遗迹、月亮山竹林、门槛岭峡谷、甘露潭峡谷、龙华谷峡谷、滁花古道等自然风貌。
建议为缓解人满为患的压力,在标注和修整闻闻戒师塔、舍利石塔、有代表性的摩崖石刻、向子伋山寨的同时,尽快复建旷览亭游览区,修建回北门经唐碑至无梁殿的山间石径;规划开发龙蟠山和凤凰山风景资源、蓄能电站人工湖水上游乐项目;结合保护山体开发凤凰湖沿山一线,对采石塘口采用摩崖石刻、建造攀岩立面、恢复植被等方法加以改造;筹建中华名亭大观园,雕塑长廓、山泉浴场、儿童游乐天地、卡丁车赛场等。
二谷——赤湖铺、鄂子洼两大生态谷地
赤湖铺农业观光走廊谷地。随着工业文明的发展和城市生活节奏的加快,人们对垂柳清溪、小桥曲径、朝霞夕阳、茅舍炊烟等田园风光充满了短暂回归的向往。关中谷地位于琅琊山和关山之间,以古赤湖桥为地标,既有小沙河(古西涧)蜿蜒其间,也有京京故道(滁州段)连接东西,五里一墩的烽火台依稀可见,留下了商旅驼铃的遐想。如果政府加以适当的引导和扶持,春有油菜花黄、夏有绿畦白鹭、秋有滁菊芬芳、间有鱼塘果园,不论是溪畔垂钓、垄上躬耕、山间牧养,还是茅舍沽酒、篱下采菊、枝头摘果,都是都市旅游者倍感新奇、兴趣盎然的旅游项目,这也是都市旅游者融入自然、走进另一种生活天地,体验生活乐趣的轻松旅游方式。
鄂子洼原生态系列山村谷地。鄂子洼、罗洼和喉咙洼一带为丘陵山区,依山而筑的山村绿树掩映,万亩梯田茶园、竹海蔚为壮观,尤其是喉咙洼的“葡萄泉”如线穿珠,罗洼“开刀石”和孙岗“夫妻石”鬼斧神工。这一地带山青水秀,民风醇厚,自然风光酷似皖南,素有“皖东小桃源”之誉。若加以引导扶持,可衍生一连串的产业观光链,如茶叶的采摘和加工、滁菊的种植和深加工、系列竹制品的编制开发、中草药的炮制加工、山区木炭的采集加工等,都是极富滁州本土人文特色,足以吸引都市游客的好奇与关注,成为推动产业发展的发力点。春节期间,游客还可以吃住在农家,参与包饺子、贴春联、置年饭等民俗过大年活动,在这里体验淳朴的民俗风情。
四山——白米山、关山、花山、庙山
白米山湖光山色旅游区。沿白米山山脊漫步,放眼望去,地当丘陵腹地的姑山湖烟波浩渺,深入水中的半岛星罗棋布,绿树丛中的村庄天造地设,山弯水转,大则碧岫千寻,小如螺黛一丸,青山隐隐,绿水迢迢,浑如山水画廊,有滁州“千岛湖”之称。此一景区,考虑保护水源地,可远观、不近扰,稍加修整一些山间步道和观景亭阁,即可成为大景观所在,山脚下的姑山湖度假村、龙亭山庄也可因势利导,凸显为旅游服务的功能,形成双赢的局面。
关山军事历史文化旅游区。巍巍关山,北起龙亭口,南到蚂蚁山,逶迤数十里,山峦起伏,群山连绵,蚂蚁山、清流关、大北关联络如栅,成了一道天然屏障,集古关隘、古驿道、古战场于一地,是金戈铁马时代的前沿阵地。从南唐开始,在此设立清流关以御北师,历代战事不断,是兵家必争之地,故有“金陵锁钥”之称,关西方圆百里,成为历代古战场之域。清流关也是南北交通必经之路,为宋、明等朝代由南京北去京师(北京)等处的“九省通衢”,现存约2公里长的石铺古道上辙印犹存,是我国至今尚存保护较好的一条古驿道,同西域古道、滇藏茶马古道一样,有其独特的历史人文价值。关山腹地还有始建于北宋天圣元年(1023年)的白云庵,风景幽绝,过去有“过关必至庵”的说法;大北关是赵匡胤倍道奇袭清流关的线路;上左刘水库有珍珠泉的奇观。沿山脊徒步,登高俯平野,阡陌汇河汊,尤其是春到山前,油菜花和小麦汇聚在姑山湖前,黄、绿二色有如织锦,有了油画般的质感。关山融古关隘、古驿道、古战场、山川、峡谷、珍珠泉等为一体,适合培植野外拓展训练类旅游,是一个开展文化观光、踏青健身和户外运动旅游的好地方。
花山原生态旅游区。因在花山最高峰环看四周山峦起伏的山峰状如一只盛开的花朵而得名花山簇锦,为古滁州十二景之一。花山拥有花山峡谷、彩云峡谷、秦分岭峡谷、彩云洞、叠翠园、冻骨泉、普贤庵遗址等得天独厚的峡谷、溶洞、竹海、古树、山村等自然景观,山色清幽、植被茂密,走入山中可见层峦叠嶂、溪水潺潺、深潭碧绿、景色宜人。这一景区与赤湖铺农业观光走廊、鄂子洼原生态山村两大生态谷地紧密相连,可统筹规划,一并保护和开发。
庙山宗亲文化旅游区。上石坝水库、长洼水库、二郎湖与整个山体相倚相生,风景殊为秀丽。祖氏墓园、二郎庙、龙蟠寺旧址依次排开,形成了相对集中的人文景观。祖氏墓园浸润着易经与墓葬文化,墓主家族的远祖为东晋名将祖逖,其后人在滁州开枝散叶,自明初开始,世代镇守辽东宁远,名将辈出,祖氏在辽东前四代都是死后归葬滁州家族墓园,自五代祖述始葬宁远卫。二郎庙,初建于民国八年,作为琅琊寺的兼理下院,全名为二郎山祈福寺,俗称二郎庙,曾经香火繁盛。龙蟠寺初建于北宋,石奇洞幽,冠绝琅琊。庙山一线以原生态树林、溶洞石窟、水景资源等优美生态环境为依托,与易经风水、佛道文化融为一体,适宜开设观光、度假、养生、宗亲文化交流等综合类旅游项目。
“城市山林最羡滁,山宜樵木水宜鱼。残碑短石犹存古,赢得天闲此附居”。期待决策者能从高处着眼“富规划”,低处着手“务实招”;期待着群策群力,共襄盛举,早日建成“大琅琊山”休闲生态旅游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