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天空朝阳 于 2016-7-11 14:25 编辑
城市与文化 周 元 桂 城市之美,应是高楼大厦(形体)与文化素养(神韵)之形神兼备的美。前者是硬条件、是外在美,后者是软实力、乃内在美。然而,如今一些城市的高楼大厦一直在得意地不断升高,而文化建设却远不能与其相匹配。这类新城,如同高颜值而弱智的女人,因神亏而没有了气质美。 古之四大美女,不仅因她们颜值高,还因他们都有着内在逸韵出的气质美。外在美可逼真地入画入照,而气质美则很难在画幅、照片上惟妙惟肖地显现。故而,王昭君未能被毛延寿画出如实的美而未被汉元帝选中,即因她的气质美难能入画也(也屈怪了毛画师)。同样,一个城市的文化气象美,因其“软”而不能显著撼目悦心,很容易被急于变迁的打造者们所忽视,致使迅速肥躯的许多城市“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此乃城市飞速发展和乡村城市化所共有的文化滞后现象。 城市的文化气象美,是旅游业的主要价值取向。若去扬州,很少有人关注:扬州是何级别,有多少高楼大厦,有多少亿万富豪?人们关注率最高的一定是瘦西湖、大明寺、二十四桥、朱自清故居等著名景点。到了杭州,没人想去看市政府大楼,也可以不去逛商业街,但不可能不去西湖、岳王庙、灵隐寺、断桥、苏堤等有着厚重历史的文化景点。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杭美的灵魂所在即是它们的文化意韵美。这种美,有着经济、文化、生活之三维度的吸引力,此乃“天堂”们竞展风流之软实力资本。 吾邑来安,幸与文化穿透力很强的六朝古都南京为邻,自古就受到其文化辐射之侵润、濡染,邑民们的文化意念向来较强。时至今日,人们思小城有高的文化涵养之急切心态,一直居高不下。年轻的来城新区,虽已经注意到绿色、生态、环保等自然层面的配套工程,但文化韵味显得后天不足。十年前,一位常州的老友问我来安有哪些历史文化遗存和现代的特色文化建设?其时,我因业不对口而不太关注这些,讲不出子丑寅卯。现在我虽能粗略讲出一些,但也意识到它们都因后天不足而未能成为“家珍”和特色。而毗邻的兄弟县市在窥寻考证文化遗存方面,早已敏感地有所挖掘、弘扬、打造,我们已经相形见绌了。 最近来安县委已提出新区、老区开发投建并重而行,值得欣慰。但愿二区发展都不要忽视文化方面的配套相宜地投建。例如:青龙街,其名称不仅古雅且禅包了一系列传统文化元素,而且曾为古时豪门旺族之集居地:明朝山西巡抚常道的宅居“无喧堂”即在此街、清初任过总兵、右都督、左都督、太子少保的周球及其后裔,也豪门于此街200多年、美国前劳工部长赵小兰之母朱木兰的故居也曾宏置于此街。老城区改造,首先可以把青龙街“文化”起来,先把她从小商贩、乱摊点的噪嚣中解救出来,再逐步置入文化、教育、古博等方面的文化设施。继而在青龙街恢复朱木兰故居,将置于新区“名人馆”中的朱木兰塑像迁移至她的故居中,使其成为独立的文化景点。还可以设立周球、常道等古名人的文化设施(哪怕简易)。这会使青龙街的人文价值大大提升,成为特色鲜明的文化大街。 据县志载,来安北境的石固山史蕴着三大古文化内容:一是北宋时,山下苟家村出了个大孝子苟与龄,其敬孝事迹惊天感帝——其母墓边生出19株巨形紫灵芝(祥兆),并受到宋徽宗旌表(立牌坊、挂御书孝匾);二是南宋时,山下村民据守石固山上,坚壁清野顽强抵抗来犯金兵,终于射杀敌酋而溃败金军;三是明初时,山下一乡民家所养的马产下驺虞(被视为麟、凤级的吉祥物),户部尚书令专程送到京城,曾祥喜得明宣宗龙颜大悦。石固山这三大吉事可以名之为“石固山吉祥三宝”。然后把来城的“塔山路”(命名牵强)更名为“石固路”,在这条路上立起孝子坊、三宝亭、麒麟阁、吉祥园之类的文化空间,则大大地丰厚了老城区主干道的历史文化内涵。它与先前的以来安古县名而命名的建阳路、清流路、新昌路、永阳路、顿丘路连袂辉耀,可呼应出来安古文化之炫烂色彩。 据道光版《来安县志》之《食货·风俗》栏目载:“(正月)十六夜,由安乐桥出北门,名曰走百病”。曾听一位寿星老人说,解放前每年正月十六夜晚,来城居民几乎户户举家出门“走百病”,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全城乐融融。所憾这一民俗早已消声湮迹。而全椒人的“走百病”民俗至今未衰。还有滁州人的正月庙会,诱得我县许多人趋之若鹜。但虽乐其所乐而年年必去,却因辛辛然而有感——我县何不打造恢复一些民俗文化娱乐形式? 文化的繁荣与发展,旨在为公众拓展心灵空间、构筑精神家园。县城的发展,应侧重古文化和民俗文化,像习总书记所说,要做到“看得见山,看得见水,看得见乡愁。”县城的特色文化,乃民族凝聚力很强的乡愁,这一乡愁之湮迹,失莫大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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