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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作) 桥
不雅斋先生
在去你家的路上有一座小桥,以前,你上中学必须经过这座桥。我有时上学也得经过这座桥。这次去你家时,正逢河水暴涨,站在这座小桥上,我又想起了往日的情怀。
那时,我们都还读初中。说来奇怪,学校里,班级里有那么多女孩,而我却总是特别留意你,你总是那么吸引我的注意力,有你的地方就会有我的目光。每次,你在校园或是在班里,我总想方设法让你感觉到我的存在,而当你将目光投向我时,我又羞涩地避开,甚至紧张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甚至连路都不会走了。那时的我,越是想把自己装成一个成熟的男孩,就越显得拙劣无比。我们在同一个教室里读书学习,我坐在你的后面,我总是特别喜欢看你,特别是你那两条长长的辫子每天都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美丽极了。
那时,我从家里去学校也必须经过这条河。河水浅时,我就从一个低低的涵洞上走过去;水略深时,我就趟水而过;可是当夏季洪水暴涨时,我就不得不绕道两里多路,从这个小桥上经过。那时,我常常希望河水暴涨,这样我就不得不从这个小桥上走了。如果,时间巧合,我可能就会这儿碰到见。可有时确实不想洪水暴涨,因为这样会使我上学迟到的。再说,在这里正好碰到你的机会十分渺茫。每次因洪水而不得不走上这个小桥时,我总是四下里张望,看看路上有没有你的身影,不过,总是失望的时候多。在我的记忆中似乎只遇见你一两次,好像有一次你离我的距离还挺远的。那时,男生与女生交往很少,我自然也不敢轻易地同女生说话,那时的你也许不知道有那么一个傻乎乎的小子在默默地“监视”着你。斗转星移,十几个年头过去了,我上学时必须走的涵洞是否换做了桥,我不知道。但是,这座桥还是当初的那座桥。风风雨雨十多年后,被风雨严重侵蚀的小桥显得有点苍老,似乎是满脸风霜,一身疲惫,但小桥仍然横跨在河上。河水涨了又落,落了又涨。现在,正是盛夏暴雨时节,我又来到了这座小桥上。如今,我不再是一个因不好意思而害羞的中学生了,更不是一个希望凭借河水暴涨而到这里来想碰见你的那个傻乎乎小男孩。我这次是专程去你家看望你。
可是当我走上这座小桥时,许多璀璨的往事就像桥下的河水一样在我的心中暴涨起来。往日的情谊仿佛一壶陈酿,清香芳醇,使我心潮澎湃,激动不已。回首往事,犹见当年风华正茂;想想现在,经历过雷霆风霜的你我,经历生活的复杂多变和人生的苦楚与不幸,又让我感慨再三。
我默默地注视着这座小桥,小桥也在无声地注视着我,二者都经历了十几年的风风雨雨,仿佛都似曾相识。现在,小桥越发衰老了许多,想必你也“衰老”了许多。
这次,我走过这座小桥,是希望在你我的心中永远构筑一座永不衰老的桥。不再是浪漫年龄的我,多希望摒弃当年的羞怯,勇敢地牵上你的手,走过这座小桥,多希望轻轻地告诉你,当年我是站在哪儿张望你的倩影的,多希望轻轻地告诉你,你走到何处我又尾随到何处且保持多远距离的。多希望有那么一个美好的时辰,我与你站在小桥上合一个影,以了却小桥平生的愿望----十几年的风风雨雨后,让我与你的影像被定格在桥头上永恒。
往日的情怀在心灵的空间里游荡,往日的故事像开放的水仙花般美丽。小桥在默默地等待,等待着你我悄悄的把它移入我俩的心中,把它变成万古不变的永恒。
现在,正是夏水暴涨的时候,走在这座小桥,往日的情怀正像水莲花般开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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