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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2015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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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29 14:06: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2015之殇

      当我站在那扇门前,还未及抬手,门便轻轻地打开了。容不得我思想和迟疑:是进还是不进,就一下子迈进门槛,踏了进去。

      这是2015年的1月1日,元旦。这是我对新年到来时的一番想象和模拟,此刻应该说是一种回忆和回望了。那门是高大气派的铁门,还是朴素厚实的木门,抑或透明旋转或平拉的玻璃门?现在想来,都很有些惘然,我根本来不及看门的样子。也许更准确地说,根本就没有门,这只是我虚拟的比喻,仅此而已。

      屈指一算,拖着一副皮囊在世上行走,这样的门我经历了49次。门一道道在眼前打开,又一扇扇在身后关上,这一开一关都是寂然无声的,仿佛黑白默片,镜头一摇,我回转脸来,镜头再一摇,我转过身去。然而现在在心头,却有了訇然的声响,不是石破天惊,却感到了心胆俱寒。

      孔子说“四十不惑”,按理,我早过了不惑之年,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圣人又说“五十而知天命”,我更应该逐渐参透世间一切,变得心胸豁达开朗,一颗心如无边的巨海包容万象,一双目穿云破雾洞晓古今甚或未来。可是我竟然做不到!

      懵懂无知的少年时,对新年总充满着热切的期盼,期待着有新的衣服穿有好的饭菜吃,只因那时家境困难,常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我的亲戚、身边邻居们的生活也是如此。

      生命虚掷的青年时,对新年也满含着憧憬,想往着风华正茂的路上风花雪月,遇到一个清纯如水的女孩。在有了面包之后,我还进一步渴望爱情。那时读了一些爱情诗,脑海中充盈着许多绮丽的想象。

      步履匆忙的中年时,对新年仍有美好的等待。那时我相信天道酬勤,付出总有回报,汗水不会白流。兀自守着那份清贫和良心,在三尺讲台上默默耕耘,而不管窗外风景,四季流连地走过。

      那时,新年的门总是如此华丽美好。我坚信打开之后,门后的世界尽管未知,但一定有花开有鸟鸣有天蓝有月圆。如今,我仍怀一份期待,却也多了一份别样的情愫。这也许是因为早步入了人生的秋天的缘故。

      “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破空而来的秋,带给人的总是肃杀和凄凉。悲秋成了中国文学的母题。到了北宋欧阳修,更将秋的凄清惨淡渲染到极致。他39岁任滁州太守,便自号“醉翁”,至扬州时41岁,赋词“尊前看取衰翁”,大概在他的心里,秋一直盘踞不去。

      相比之下,唐代刘禹锡的“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少了哀怨,却多了劲健与豪迈。而我更喜欢当代作家峻青的散文名篇《秋色赋》,他将秋的衰飒萧条一扫而去,满纸流淌着浓郁喜人的秋色:“花朵灿烂的春光固然可爱,然而,瓜果遍地的秋色更加使人欣喜。”这是一曲秋的赞歌。但文中“回头向古陌岭上望去,哦,秋色更浓了”这一句也常常从我脑海中跳出来,每当这时,我也禁不住回望我的来路,轻叹一声:哦,秋色真的更浓了!

      试想,如果把人的生命兑换成一本本可触可见的日历,摞在一起的高度怕也是比较可观的。每过一天便撕下一页,这一页的高度也许不算什么,但一年过去便减掉了一本。像我这样,如果一下子去掉了49本,你会是什么感觉?当你看到,你剩下的那些仍然在一天一天无可救药地减少,任凭哭泣哀求甚至诅咒,地上到处丢弃着一页页惨白的日历纸,满目狼藉,你是不是也突然会感到恐惧和绝望?

      西哲有言:“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这是多么意味深长的至理名言啊!时间的残酷在此,人生的无奈也在此。只有人才喜欢把自己标榜吹嘘塑造得何其英明辉煌和伟大,仿佛真是世界的主宰,但小草可以绿两次、三次甚至很多次,而人能活两次,就两次,可以吗?

      2015年新年的到来,对我来说跟别的新年没有什么不同。我也没有推开那道门,你推不推,它都要打开,更或者,根本就没有门。真实的情况是,元旦那天,我一睁开眼,阳光就从窗户上照了进来,新年在我不知不觉的睡梦时溜了进来。我更不知道,在我国最早迎接日出的大都市上海,在广阔却人满为患的外滩,在新年的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之前,满怀美好憧憬预备“跨年”的30几条年轻鲜活的生命在瞬间凋谢。两三小时后,这条消息在网上不胫而走,成为亿万国人的可怕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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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2]偶尔看看I

发表于 2015-1-29 14:28:24 手机发帖 | 显示全部楼层
新年发感,评味人生。问候莲花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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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9]以坛为家II

发表于 2015-1-29 15:27:50 | 显示全部楼层
但小草可以绿两次、三次甚至很多次,而人能活两次,就两次,可以吗?

美文赏读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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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Master]伴坛终老

发表于 2015-1-29 15:28:55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人生就是在这不知不觉中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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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9]以坛为家II

发表于 2015-1-29 16:16:30 | 显示全部楼层
读完此篇文章,感觉楼主的文笔挺好的,至少比我好很多!但给我的感觉却是整篇文章充斥着悲观和绝望的情绪!
人生会遇到很多的不如意,生活也不可能随心所欲,但我们可以决定我们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
人生处处皆风景!感谢生活,感谢生命!每一天的面对,都是恩赐!迎着阳光,将黑暗留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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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2]偶尔看看I

发表于 2015-1-29 17:28:00 | 显示全部楼层
人生,也是有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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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29 21:10:32 | 显示全部楼层
龙沙快雪 发表于 2015-1-29 14:28
新年发感,评味人生。问候莲花老师!

谢谢龙沙老师雅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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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29 21:11:49 | 显示全部楼层
正德 发表于 2015-1-29 15:27
但小草可以绿两次、三次甚至很多次,而人能活两次,就两次,可以吗?

美文赏读问好!

向正德大师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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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29 21:12:44 | 显示全部楼层
水云轩主人 发表于 2015-1-29 15:28
其实人生就是在这不知不觉中溜走了。

问候水云轩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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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29 21:20:43 | 显示全部楼层
solidexjim 发表于 2015-1-29 16:16
读完此篇文章,感觉楼主的文笔挺好的,至少比我好很多!但给我的感觉却是整篇文章充斥着悲观和绝望的情绪! ...

写朋友雅正。以上文字,只是传达一种意绪,纯是因上海外滩踩踏事件而起,想悼念一下不幸失去的那些卑微的生命,名为“殇”字概落于此。只是前面加进了自己的一点人生感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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