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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乡愁与乡村写作的几点陋见
-----在滁州市作家协会第三次采风活动(来安站)研讨会上的发言稿
在中外文学史上,乡愁是一个永恒的文学母题。不同时代不同民族的文学,对乡愁的书写从未中断。乡愁的定义早就有人下过了:“乡愁往往是自我放逐者或被放逐者对家园的铭心刻骨的思念,对于家园与国家富强、安危的期望,是身系国家命运的巨大的乡愁。或是由于战祸而失去家园、辗转流离、引起离散者对家国命运的无尽的焦灼和忧虑,是对可望而不可即的乡关何处的无奈的慨叹!”(曾繁仁主编. 《人与自然:当代生态文明视野中的美学与文学》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2006:第256页)。在中国文学中,从先秦时代的《诗经》《离骚》到盛唐时期李杜的诗歌,到现代文学中以鲁迅为代表的乡土文学,以及台湾作家白先勇、萧丽红的小说、梁鸿的《中国在梁村》、《出梁庄记》等系列报告文学,乡愁以其独特的审美意蕴成为中国文学世界的重镇。
而现代乡愁则是人们在追求精神家园的过程中,参杂着对自己的民族国家的认同感,社会地位的归类以及现代人格的确立等一系列精神与情感活动,以及在这一活动过程中,人们所遭遇的与传统的断裂而带来的痛苦。个人认为,现代中国社会(包括全球都是这样)的巨大变化、城镇化的浪潮摧毁了无数的自然乡村,整个社会阶层的固化,使得乡愁成了现代中国社会全民的心灵创伤,并且一时还无药可医。
那么,在这样的时代大背景下,乡愁文学就应运而生了。这颇有些像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后期到八十年代初期,在文革浩劫后所出现的“伤痕文学” 。虽然乡愁文学自古就有,而像现在这样大规模的涌现,甚至连国家领导人都提及这一话题,真的在历史上不多见。
可是习总书记所说的“我们要记得住乡愁”的话语现在好像已经被某些人朝溃疡的方向发展了。铺天盖地的、长篇大论的乡愁文字触目皆是。个人总的感觉是:首先,真实的、有深度的作品不多。歌功颂德类的、田园牧歌式的、虚假肤浅的文字泛滥。我印象最深的是获得安徽省网络文化文学类一等奖的,网名叫“小板凳”的那篇《花喜鹊与小板凳》。通篇所写的全是天堂般美妙的乡间生活。太唯美了,也太不可信了。(当然了,他如果不是这样写,可能也不能获奖。 )所以,我觉得这次笔会的另一项重要主题:在场主义散文的研究与探讨就非常能够针砭时弊。其次,目前的某些乡愁与乡村写作方面的文字有“乡愁散文八股化“的趋势。“乡愁散文八股化”是我起的一个权宜之名,可能不妥。这个八股化指的是写作程序已经定势了:作者先是写自己在异乡的漂泊之苦、对故乡的眷恋之情,过去的乡村之美好淳朴。回到了故乡以后,目睹了由于城镇化浪潮而导致的自然乡村的凋零,深感无奈与痛心等等。最后的结尾往往是这样的:“那满载我乡愁的美好而淳朴的故乡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此情此景只待梦里寻了。”当然, 我自己在写乡愁与乡村的文字时也走过同样的因循之路。我觉得乡愁与乡村写作方面给我比较大震撼的是除了梁鸿的梁庄系列作品,还有李铁锤的散文《何必刻意在农村寻找乡愁?》以及安徽作家洪放的中篇小说《清明》。这样的文字才是真正能够打动人心的东西。而其他很多巧克力式的温馨的乡愁,我觉得都是浮云。下面,我念一段李铁锤的文字,供大家思考:
“我一直奇怪很多从农村走出的耍笔杆子的人把故乡写成了诗意的田园,他们其实知道农村过去是什么样子,现在是什么样子。刻意在故乡寻找诗意的田园与乡愁的,这部分人骨子里是充满优越感的,他们对生活在上面的农民已经没有感情。”
| 以上只是我的一些肤浅的浮光掠影的看法。我想我还是多点倾听大家的高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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