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由勤俭败由奢侈 周元桂 勤俭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坚持勤俭,小则有利于齐家,大则有利于治国。反之,奢侈自古为人们所不齿,它往往是败家丧国的祸因。晚唐诗人李商隐在《咏史》中言道:“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勤俭败由奢。”“成”,指兴家、兴国;“败”,指家破、国亡。李商隐对俭和奢晓以利害,揭示得十分深刻,此乃他对中国数千年历史兴亡规律之感喟。 史载,隋朝开国皇帝隋文帝杨坚“勤政爱民,尤有俭德。”他每天早晨听朝,很晚才退朝,终日辛勤忙于政事。出巡的路途中遇到上书的人,则“驻马亲自临问”。有时还暗自派人到市井,探听官员治理得失和民间疾苦,以掌握官况民情,从而使自己的筹谋定策,即时有效。节俭,更是隋文帝降尊示德之特色。他日常所食,只是一个肉菜,后宫嫔妃、佳丽的衣服都是“浣濯之服”,即洗了又洗的服装,自己的“御用品”也是修修补补,不计朴陋。文帝如此“躬履节俭”以垂范,致使“天下悦之”。从而上行下效,民间也以节俭为荣:男子基本上不穿绫绮,只穿极普通的布帛;妇女不佩戴金玉饰品。节俭,使整个王朝的用度大减,朝廷得以“轻徭薄赋”而宽政惠民。官勤政、商乐业、民乐耕,帝国的经济飞速发展。在位23年的隋文帝留给后人一个史上罕见的“户口滋盛,无不盈积”的富庶天下。 然而,隋文帝留下的王朝之繁盛富足,被继位的杨广(炀帝)大肆挥霍了13年。但至隋亡时,国家仍“府库充盈”。唐太宗曾与大臣们估算过:隋亡时,府库充盈得可供天下人坐吃五、六十年。隋炀帝从继位始便挥霍无度,与其父文帝的节俭兴国为民,形成强烈反差。隋炀帝所俢的宫殿苑圃,多不胜数且华丽无比,内蓄大量美姬、佳丽;御苑中蓄水为“海”,海中造方丈、蓬莱、瀛洲三仙山;还置有奇花异草、珍禽猛兽。隋炀帝心不在朝政,沉迷于享乐之中——醉生梦死地奢靡淫逸。他去江都(扬州)游玩时,乘龙舟数千艘由御苑“海上”起程,沿大运河南下。游船高达45尺,长200尺,首尾相接,延绵200余里,拉船的纤夫达8万余人。在扬州风花雪月,纵情玩乐。终因穷奢极欲、荒淫无道,而引起民怨臣怒,被手下人缢杀于扬州。 隋朝二帝的俭兴奢亡之大起大落,使王朝成为“昙花一现”的短命王朝。这一历史教训,曾被魏征每每用来谏劝警醒唐太宗,且大收良效。史家们则常用此作为验证历史兴衰规律的一个典例。 李商隐所感喟的不仅是国,还指出家也同样有着俭兴奢败的脉传规律。清代朱伯庐在《朱子家训》里就告诫子孙:勤俭是正家风、利修身、德家声、旺子孙的兴家旺脉之道。其家训的警言诫语,诲人励志。如:“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自奉必须俭约,宴客切勿流连”“宜未雨而绸缪,毋临渴而掘井”以及“黎明即起,洒扫庭除,要内外整洁”等。如此治家训言,使子孙们受益匪浅,自然而然地就形成良好家风。经后世严格遵守,脉传不懈,规正的家教便形成良性循环,往往能良传千年而不逊规。如五代时吴越王钱镠,他用中庸之道以立国爱民,以勤俭振兴国运,从而使吴越国能历经千年富庶繁盛。钱氏良好的家风也劲传千年不衰,后裔中人才辈出。现代的钱学森、钱三强、钱伟长、钱其琛,以及台湾的钱穆,都乃灿然萃世的佼佼者。由此可见,良好的家风威力无穷矣! 古代贤达,都非常重视“家训”的教养之道。要使家教成“训”,则须要家长把意愿概念成警言诫语,并严以律之,才实臻其效。对子女,一味地靠打罚控管,那是盲不得法——只能吓其听,而不能醒其心。《红楼梦》里的贾政,其家教就没有明确的家规、家训,对其子宝玉只是动则喝叱、数落、打骂,故而难能使贾宝玉成为喜欢读书的有志之人。反之,像贾母那样一味地宠着孙儿贾宝玉,只有亲情式呵护疼爱之暖语,从无家训式说教,只能纵容宝玉厌学、不思上进的情性。 然而,贾政与贾母这两种都有失偏颇的家教方式,却代表着如今家长们家教的两种取向。殊不知,两种做法所注入的都非正能量,值得深思。尤其是忽视了倡俭抑奢、吃苦耐劳之磨难教育,更是失莫大焉! 作者住址:安徽省来安三中 电话:130933213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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