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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正德 于 2018-1-26 13:26 编辑
【山东移民文化】
恨 虎 崖
文/正德
罗顶情人谷东北有个悬崖叫恨虎崖,也有人叫黑虎崖,其实应该叫哼虎崖。哼虎是当地人对夜猫子---猫头鹰的俗称,因为常有哼虎栖息在崖上,每当夜幕来临时,哼虎就会在崖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凄厉叫声能在空旷的峡谷里传得很远很远。
“荣子就是在那里落崖身亡的......”,九叔每次提起恨虎崖,都会茫然若失地自言自语着,浑浊的泪眼里,忽闪着曾经的久远的记忆。
荣子的爹带着荣子和荣子的奶奶住在风水冈,荣子的妈妈在生产荣子弟弟的时候得了产后风死了,弟弟也没能养活。自从妈妈和弟弟没了以后,荣子的爸爸就成天喝酒,动不动还打荣子。荣子除了烧饭洗衣,还要上山里来挖野菜。荣子的奶奶管不了荣子的爹,她是个看不见的瞎老婆婆。
荣子小,总是跟着九叔几个放牛娃一起到山里去挖野菜,放牛娃们都很可怜没娘的荣子,帮她挖野菜,捡来的野鸡蛋也分给荣子。
九叔比荣子大两岁,九叔八岁就帮着地主放牛,都放了五年的牛了,九叔说,等到十六岁就跟着他表叔上部队扛枪吃粮去。荣子听了又羡慕又有些失望。
站在恨虎崖前边的山上,可以看到来安城。有一天,正在玩耍的荣子和九叔他们看都来城着火了,每回看到山下城里失火顶多是一两处,这次看到是满城的烟火,时不时地还传来爆炸声和枪声。小伙伴们都很害怕,争抢着往家里跑。
九叔好几天没看到荣子了,就去荣子家找她,看到荣子正扶着他爹在院子里一瘸一拐练习走路。荣子爹告诉九叔,鬼子来了,他要到半塔参加新四军打鬼子去。九叔不知道什么是鬼子,可是他想去当兵。
九叔和迷糊、大愣、二楞、朱妮几个小伙伴到庙上拆了道具红缨枪大刀等,在山上骑牛打仗疯耍,说是要学杨家将打鬼子。迷糊家住张山街头,在家是独子,没事跟着九叔上山去玩,回家还扛着红缨枪满街地乱串,他娘说他他也不听。有一天,张山来了两个日本兵,把枪架在饭店门口进饭店吃饭。恰巧荣子爹到张山换药,就窜缀着迷糊偷走了鬼子的两只枪。鬼子以为是新四军干的,后来就对张山街进行了轰炸报复。巧的是还真把迷糊炸死了。荣子爹扛枪进了山里,参加了新四军。
迷糊被炸死的那天,荣子和九叔正在五湖山上,眼看着一群铁鸟飞过来,落下了好多铁蛋,小伙伴们高兴地欢呼着:快看啊,铁鸟真的会下蛋呢。
后来几天,山下庄子里整庄整庄子的失火,随后又有成群结队的人往山上跑来。那些山下的人跑来山上,眼看着自己的家园被烧掉,心中充满了愤怒的火焰。
鬼子和伪军进山了,搜不到新四军。九叔说,新四军晚上才能看到,要想白天见到就得去半塔。荣子想去半塔,想让九叔带他去,她说她想爹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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