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绿裤

秋梧桐

红衣绿裤【这是我的第一篇小说】


堕落


    这混蛋的天气。赫言心里暗骂着，空气中传来一股堕落的味道。
    真是出了鬼了，三九天竟然有二十度，偶然瞥见某处池塘边的柳树竟然蒙了一层淡淡的绿意。
    赫言的身上出汗了，脚底渐渐升腾起一种火一样的感觉，极不舒服。阳光热烈耀眼，街上的灰尘肆意飞扬，这一切让赫言有种夏天的感觉。旁边走过一个胖胖的男人，用纸巾擦着额角的汗珠。这混蛋的天气，就像电视剧里那个一边拥抱着爱人的赤裸身体一边拿着手机跟别的女人调情的男人，让人匪夷所思。
    赫言故意拣着楼宇的阴影走着，清凉的风让她火热的心有了一些凉意。顿时，让她有一丝舒爽的感觉。这让她有了片刻可以思考的闲暇。下午做什么，晚上做什么，明天做什么，在脑子里一一过滤了一遍，心底有了一定的安稳，可是她知道这只是计划，实际上会有说不定的变化。
    依然忙忙碌碌的走着，再次直射过来的阳光和暖意让赫言心里再生错觉，这究竟还是不是冬天？她感觉困极了，想睡觉。这天气越来越堕落，就像超市里拣剩着的越来越腐败的砂糖橘。正是砂糖橘上市，超市里堆得像小山，不停的有一帮女人围着小山挑着捡着，剩下的都是丑陋无比、残缺不全的，似人生，越来越不堪，越来越堕落。
    赫言也买了砂糖橘，她在已经很堕落的橘子堆里尽量捡了几个好的。



目标


    赫言回到家，立即把自己扔在沙发上。口渴，懒得起身去倒水。那堕落的砂糖橘此刻是如此的善解人意。她一边想着晚餐吃什么，一边往嘴里塞着砂糖橘。“吃完晚饭一定要好好睡一觉！”赫言在心里对自己说你，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电话巧合般的响了。游鸿明的声音永远是那么温柔，深情款款，不管阴晴雨雪，也不管赫言的喜怒哀乐。
   “喂，逛街去？”晓雅永远精力充沛，似游鸿明的温柔深情那么恒久。
   “我不想去，刚回来，好累。”赫言懒懒的说到。
   “去嘛，去嘛，我帮你背包。”晓雅极力怂恿她。
   “那好吧！你等我一会。”真拿这个同学没办法，一撒娇就让人心软。果然，计划赶不上变化，赫言暗想。
    很长时间赫言都不喜欢逛街了，特别是和别人一起逛。自从她结婚以后她都是先想好要买什么、在哪里买，然后直接去买了就回来。也许这就是女孩子和女人的区别吧，赫言禁不住这样想。晓雅赖着不嫁是留恋肆意逛街的感觉吗？曾经，赫言也似她这般精力充沛、乐此不疲的奔走于各大商场和专卖店之间。
   “嗨！”晓雅一见面就热情的挽住赫言的胳膊，一边真的接过她的提包，见赫言让着，她说：“我说过要帮你背包的！”
   “你打算买什么？”赫言问。“我也不知道，随便逛逛呗！”晓雅开心的说。我的天哪，都不知道买什么，逛什么街？赫言心里想着，但没好意思说出口。
   “你陪我挑双鞋吧！”赫言对晓雅说。“好啊！好啊！”晓雅像找到人生目标一样兴奋。两人直接进了达芙妮专卖。第一眼，赫言就被角落里的一只白色挎包吸引了，便径直走了过去，试着跨在腕上。“好漂亮！”晓雅说。“看鞋吧，我有包。”赫言放下包专心挑起了鞋子，试穿了两双，效果都不太满意。
   “走吧！”赫言说：“没适合的就不买了。”她忍不住又回头瞥了一眼那只包。白色的皮革看起来是那么素洁高雅，没有任何的复杂装饰正是赫言喜欢的简约风格。两个金属搭扣闪烁着冷冷的光芒，像某个人的眼神。
    赫言再次走过去拎起了挎包，说到：“小姐，请帮我开票！”







协调


    回家的路上，赫言一直在想着晚餐做什么。默很挑食，不喜欢吃肉，不吃动物内脏，不吃包子馒头。他喜欢蔬菜，但光是蔬菜还觉得不好吃。所以她每餐都是花很多心思来做饭。赫言很爱默，爱到可以尽量牺牲自己的喜好和计划来迁就他。只要他喜欢的东西，她都不会阻止，尽管她很不喜欢。
    正想着，迎面走来一个衣着时尚的年轻女子，身着一件玫红色上衣，一件从绿色的窄脚裤，一双棕色的矮帮靴子。赫言顿时响起当年的美术课，红色和绿色是一对冲突色，美术老师说基本上没人会这么搭配穿衣服，因为视觉上会很不舒服，这等于就告诉别人这人没品位。赫言不知怎么的又想起小时候村子里的一位老奶奶了，很老很老的奶奶，她微闭着眼睛，先烧注香，然后再烧纸钱，口中念念有词：“红褂子丫头绿裤子小子都来投胎吧！”
    赫言是从来没有这样穿过，要是这样穿默一定会笑话她老土了。眼前的红衣绿裤女子不是美术老师说的那般没品位啊，赫言反而觉得这样穿挺漂亮的，很抢眼很时尚。什么是美？什么是协调？赫言突然心里模糊了。
    赫言一直认为自己和默的婚姻是协调的。他们是初恋，稳定的工作，相似的家庭，她爱他像自己的生命。他也说爱她，只是眼神有些忧郁。她对他的爱一直是深信不疑的，尽管没有什么大事来验证过。不知什么时候，赫言对这种协调的感觉越来越不确定了。
    到家了，默还没有回来。“喂，你在哪里？”赫言打了默的电话。“我今晚不回来吃晚饭了，同事聚会。”默漫不经心地说。挂了电话，赫言心里隐隐的难受，自己不打电话问，难道他就不准备打电话跟她说一声吗？
    赫言很累，最近她总是没有胃口，不想吃饭。默似乎并没有看出她最近的反常，赫言此刻也没有精力去难过了。她很快的洗洗上床睡了，没有吃晚饭。
    很快，她进入了梦乡，梦里她再次看到那个穿着红衣绿裤的女子。

暗夜


    赫言一觉醒来，默还没回来。她心里很不踏实，在床上辗转反侧。竖着耳朵听有没有脚步声。邻居的开门声让她心里一阵阵温暖。十一点多了，她忍不住打了他的电话，关机，估计没电了吧。她本不想打的，因为默不喜欢，他说过在外面和朋友玩老婆打电话会让他没有面子。
    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心里乱糟糟的。细细想了一下，默已经很长时间没和她逛过街了，他也经常晚归并且不给她任何解释，晚上坐在床上看电视一看就是半夜，就连夫妻生活也变得冷漠起来。赫言也曾在夜里主动去搂着他，但是他默默的拿开了她的手。
    我们出了什么问题？赫言想到。“我不够体贴？还是……”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她暗想：“我要和默好好谈谈。”谈什么呢？越想她越睡不着。心里一阵阵难受，想要呕吐的感觉。
    门响了，默回来了。他在换鞋，手机响了，他在低低的说着什么。他在洗脸、洗脚，每一个动作的声音都极轻但仍然还是敲击着赫言的心。他蹑手蹑脚的躺倒她的身边，尽量不碰到她，赫言闭着眼睛装做睡着了。默的短信铃声响了，他在回短信，然后手机调成了静音。尽管赫言闭着眼睛，但她仍然知道这些动作，没有了声音，手机还有光亮在闪烁。
    默很快回了几条信息后就传出了微微的鼾声。赫言这时睁大了双眼，瞪着天花板，身体尽量保持一个姿势。一会儿便觉得浑身难受，她忍耐着，不想翻身惊醒默。头昏昏的，呕吐的感觉再次袭来，很难受。“明早就去医院。”她心里默念着。
    赫言一早打电话去单位请假，可是得到的答复是不行，因为另一个同事请假了。到了单位，好几个同事都问：“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身体不好吗？”她摇摇头，依然强打精神和大家开玩笑。
    下了班和默一起去澡堂洗了澡。赫言习惯洗澡时把手机和钱都放家里，回来的路上突然想起妈妈让她帮她买药的，就让默的手机给她回妈妈的电话。打完电话，默还在买烟。赫言随手翻起了默的通话记录，一天和一个女人通了9个电话，那个女人在默的手机里叫“静”。她知道“静”是默的同事。再看收件箱，还有几条没有来得及删除的短信，都是静发来的，内容很暧昧。默来了，赫言合上手机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一路上，赫言面无表情，但她的内心却是破涛汹涌。一种浑身被一片一片凌迟的感觉，浑身都在流血，好痛。痛到极致是失去知觉，灵魂出窍飞离了身体，眼前一片虚无，耳朵也没有了听觉。以至于走到楼下邻居跟他们打招呼她都没有搭理人家。
    默似乎没有发现她突然的沉默无言，晚上两人躺在床上，默很快睡着了。赫言又像昨夜那样瞪大了双眼望着天花板，深深地无尽的凝望。“我要挽回他的心，我要挽回我的婚姻，我不想离婚。”赫言在极度的困倦中一遍一遍对自己说到。

秋梧桐

沟通



    赫言在噩梦中惊醒。
    她反复思考，反复的审视自己，继而冰冷的眼泪无声的滑过脸庞。
    一周后的一个周末早晨，赫言早早起了床，洗衣拖地擦桌子，家里一尘不染，光洁明丽。她默默做完这一切，一阵眩晕的感觉袭来。赫言端了一把椅子坐在窗前，默还在睡着，她在等他醒来。她在凝视默的额、脸、眉、唇，越看她发现默就越不熟悉，眼前的默在她眼里到最后都像是一个陌生人。
    “你怎么坐这？”
    “我要跟你谈谈，谈谈我们之间。”
    出乎赫言意料的是，无论她说什么，默都不出声。问他什么，他都不回答，似乎他突然成了哑巴。赫言没有提静，她不想把他逼到死角，她也不想让他和自己面对这样的不堪。
   “你不出声是什么意思？如果你不爱我了，想离婚，我也同意离婚。”赫言想最好的挽留也许就是放手。
    默还是不出声，不说爱，不说不爱，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赫言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这么多天的忍耐一下让眼泪爆发了出来。默没有安慰她，依然冷漠地抽着他的烟。
    赫言想要挽回爱情，想要挽回婚姻，此刻的她才知道是多么的无力和苍白。她想要他说出她的不好，她可以弥补。可是现在，一切只是归于冷漠。
    赫言拿了新买的挎包上了街，她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像个幽灵，像个游魂。包上的两个金属扣散发着冷冷的光芒，就像爱人冰冷的眼神。
    赫言上班，下班，回到家小心翼翼的和默尽量想尽办法沟通，可是依然如故的换回默的沉默。只有在夜里，她可以肆意的瞪大了双眼凝望。
    赫言压抑的快要窒息，她每天行尸走肉般的生活，没人可以诉说。绝对不能告诉爸爸妈妈，他们会担心。也不能和同事或同学说，别人会笑话。
    直到有一天，赫言在和同事谈工作，她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接着轻飘飘倒在同事的怀里。




以为


    赫言在睁开眼时，周围一片洁白，在医院。医生略带责备的语气说：“你怀孕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怀孕？医生你说我怀孕了？”
   “我的天哪，你还不知道啊？都快10周了，你还不知道？”
    赫言不好意思的笑了，她心里涌起阵阵甜蜜，一种母性的本能让她非常高兴。她摸摸自己的肚子：“这里有了一个小生命，真让人难以相信。”然而，一瞬间，她有了一丝不安，真的不知道这个小生命来到这个世界是悲还是喜。不安很快过去，赫言心想，这个 孩子是不是老天赐给他们的天使？天使是来帮助她挽回默和他们的家庭的。
   赫言拿出手机给默打电话：“我在医院。”她没说自己晕倒的事。
  “在医院干嘛？”
  “医生说我怀孕了。”
  “哦。”默只是答应了一声，没有高兴，也没有不安。好像他早就预料到似的。这样的冷淡反应，让赫言心狠狠的痛了一下。眼泪不争气的就流了出来。
    她强忍着说：“你来接我吧！”
    默说：“你自己打车回家吧，我正忙着呢！”
    赫言回到家了，再也压抑不住了，她埋在枕头上大哭。
    妈妈来给他们做了几天家务，老人很高兴，可是赫言的苦她对妈妈说不出来。妈妈在的时候，她陪着她一起高兴。
    终于，她有机会跟默好好谈谈了，默只说了一句：“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你好好休养身体。”
    忍了一段时间，赫言再也忍不住了，她要求准备去上班的默和她好好谈谈。
   “孩子都三个多月了，你准备怎么办？”
   “生下来呗！”
   “可我们现在这样……”赫言说：“你不觉得对孩子不公平吗？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所以对我们的孩子也是这般的冷淡？你爱上了别人是吗？”
   “没有爱上别人。”说完这句，默抽烟，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赫言突然觉着有一阵寒意，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头顶。原来，爱什么人和不爱什么人，没有关系。

挣扎


    赫言从未如此的绝望过。
    她一直以为人生会像吃自助餐一样，按部就班的先取冷盘、再取烧菜、接着炒菜、最后是汤和米饭。上学、工作、恋爱，结婚，然后为心爱的人生个孩子，如此这般平淡平凡的终老。可是如今的她想到杂志上看到的一句话“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赫言整整在床上躺了一周。她决定最后跟默谈一次。于是，她恢复了上班，恢复了以前一样的笑容、自信。于一个傍晚再次坐到默的面前。
   “你还想不想要不要这个孩子？”
    沉默了半天，他说了一个字：“要。”
   “我觉得我们现在的状况不适合要这个孩子，还是做掉吧！这样对孩子也公平一点。我们先冷静一下，如果我们慢慢好起来，再生也不晚。”
    赫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她是多么想要这个孩子啊！有时候，她甚至都能听见他的心跳呢，还会感觉他在动呢！她好爱好爱这个宝宝，爱到自己可以为了他付出一切。可是，转念她又想，爱他不就是要他幸福吗？生下来承受痛苦又何尝是对他爱？赫言的心在一片一片的裂开。
  “没有了孩子，你认为我们还能守得住这段婚姻吗？”默突然开口说话，着实吓了赫言一跳。
    听了这句话，赫言彻底的死心了，刚刚升起的母性火焰被这句话熄灭了。
   “既然你这么说，这个孩子还是不要了，至于离不离婚再说吧！”赫言冷静并冷酷的说。
   “好吧！”默说。
   “你明天陪我去医院。”赫言说出这句话，转过脸，抑制不住的放声大哭。

秋梧桐

沦陷


    赫言做了B超，胎儿四个月了，已经会动了。她问医生：“可以做掉吗？”医生永远是那么面无表情：“行的！”
   “那就现在做吧！”
   “现在不行。你得到当地计划生育部门开证明才能做手术。”
    赫言深深舒了一口气，仿佛逃了一命，“那明天再来吧！”
    赫言和默接着去了计生办，计生办的人不给开证明，“你得到医院去开证明你身体有不适合怀孕的证明。我们才能给你开证明打掉孩子。”他们返回医院，医生说：“这样的疾病证明你必须要到三甲以上医院才可以，必须是真的身体有病。”
    赫言的身体没病，病了的是灵魂。
    赫言想不要孩子竟然还这么难？她想起了在某三甲医院当医生的同学，给他电话能不能开个后门。
   “这是不可能的，这是违反计划生育国策的，谁也没这个胆，弄不好当事医生和院长是要开除公职的，包括开除你们夫妇的公职。”同学如此答复她。
    突然，赫言有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感觉。
    第二天，赫言和默有去了计生办，“您给我们开证明吧，我们决定离婚了，所以才不要这个孩子的，绝对不是有其他企图。”
   “不行，这是手续问题，我必须公事公办。你说你们要离婚打孩子，必须出示离婚证。”
    回到家，赫言觉得自己的筋都被抽掉了，她难过的是自始至终默都是一路沉默，甚至都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这让她更坚定了不要孩子的决心。
   “亲爱的宝贝，不要怪妈妈狠心，我是那么那么的爱你，可是妈妈真的不忍心你来到这个世界受罪……”赫言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默念。
   “我们明天去民政局，协议离婚。”赫言面无表情的对默说到。





深渊



   “你们是自愿离婚的吗？”
   “恩。”
   “有孩子吗？”
   “没。”
   “怀孕了吗？”
   “恩。”
   “那对不起，你们不可以协议离婚。女方怀孕期间和哺乳期是不可以协议离婚的。”
    因为怀孕了，所以不能离婚。因为不能离婚，所以计生办不开证明。因为计生办不开证明，所以医院不能做手术。这真是天大的笑话，自己的孩子自己都不可以做出选择。赫言心里有一丝酸楚，又有一丝豁然开朗，甚至有一丝喜悦。孩子，孩子，我的孩子，我要你，我要你，不管多大的困难，妈妈爱你。赫言笑了。
    赫言和默出了民政局大门，一个人像左，另一个人向右，各自的前面是一条无尽的路。

秋梧桐

这是我自己最满意的一篇作品，在这里竟然没人喜欢，超级郁闷。

坛韵

文学来源于生活，进行艺术的构思中无中生有的能力越强，越会流行，但是否会获得长久的沉淀难以言表；
    楼主的“孩子”仔细的看了，是个好“孩子”，继续让这样的“孩子”传宗接代，光宗耀祖！

秋梧桐

文学来源于生活，进行艺术的构思中无中生有的能力越强，越会流行，但是否会获得长久的沉淀难以言表；
     ...
坛韵 发表于 2010-6-3 13:13

    呵呵呵，我承认艺术有虚构，但“无中生有”一说不敢苟同。
  但我也交不出证据，因为我总不能说故事主人公原型在某处或是说我亲身经历。

坛韵

好坦诚的LZ，
错解了我的“无中生有”，
有空的话，看看《道德经》

远乡草民

默可以不要，孩子应该要的！母亲是伟大的。

秋梧桐

默可以不要，孩子应该要的！母亲是伟大的。
远乡草民 发表于 2010-6-3 18:22

    请问先生贵庚了？

秋梧桐

好坦诚的LZ，
错解了我的“无中生有”，
有空的话，看看《道德经》
坛韵 发表于 2010-6-3 17:22

    谢过，要看，开卷有益，多多益善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