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冤家不聚头 “老婆,老婆,快来救救我吧!” 晚饭后我正在厨房忙碌着,突然听到老公杀猪般地叫喊声,我连忙跑到卧室。哈哈哈,我乐得直拍手,眼泪差点都笑出来了。只见六个月大的儿子半裸地站在老公的肚皮上,两片小屁股扭过来扭过去跳着他的健美操。而老公,两只手掐在儿子的小腰上,伸着头,眦着牙,瞪着眼,他的右肩和锁骨中间形成了一个小漩涡,现在那个小涡里面满满地盛着一汪‘水’,盈盈欲滴。不用问,那准是我天才儿子的靶心了。 “啧啧!好样的,儿子,你真行!子弹射的那个准呀!一点都没浪费在外面,许海锋要是今天看到你这成绩,一定会收你做他的关门大弟子耶!我真引你为荣! “荣你个头啊!搁那傻笑够了吧?还不帮忙拿条毛巾来。”老公朝我吼道。 “帮忙?可以,不过不急。咱俩谈谈行不?”我嘻皮赖脸地朝他扮了个鬼脸。 “你这女人可恶,这都尿一脖子了,谈什么谈?”老公歇斯底里地喊着。 “哟!这个时候你还敢横呀!那好,我怕你了,我走啦!”说着我就要往外走。 老公一看,急了,语气明显低了下来:“女人啊,有什么事?你说吧!” “最近手头有点儿紧,把点钱花花。” “你乘人之危!”老公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唉,都跟你这么久了,还不了解我,我不仅要乘人之危,我还隔岸观尿,乘尿打劫哩!”说着说着,我搓了搓手,然后将手向他张开的腋下缓缓伸去。他的肌肉本能地抽搐了几下哀求道:“饶了我吧!这月的零花钱全给你,行了吧?又用这招治我。” “那这个星期的家务活呢?” “你别得寸进尺啊!说好一人干一个星期的,你的一轮才开始一天耶!” “我看国共是谈不拢了,那我继续去‘革命’了!”说着我转身往外就走。 “依你,依你,全依你,这总行了吧?” “早说呀,浪费我的表情。”就这样,我高奏着胜利的凯歌抱起儿子去拿毛巾了。鼻子里还不忘哼了两声:你小子也有今天,想当初你是怎么整我的!嘿嘿,我这都是跟你学的。 1996年初夏我从财会专业毕业后应征到一家商贸公司做出纳,公司不大,却朝气蓬勃,除了副经理年过四旬成熟稳重外,其他同事全不过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小姑娘,开朗活泼的我一加盟,把这一潭活水更激起层层涟漪。别的同事相处的都非常融洽,只有一个小子老看我不顺眼,经常跟我做对。 有天中午轮到我值午班,吃完午饭,我坐在桌子前面写财务报告,这时我突然感觉我背后风衣帽子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想着他刚才进来的时候手上拿的那东西,我突然所有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强忍着巨大的恐惧用极其平缓地语调说:“后面那位先生,您也太小儿科了吧,用这种东西来吓我,告诉你,我八岁的时候就用它祖宗熬过蛇羹,你这条做汤还小了点!下次麻烦找条大的来啊!”后面那位大失所望,拿起那东西,灰溜溜地走了出去。他走后,我慌忙站起来甩掉风衣往洗手间跑去,唉!午饭算是白吃了。那是谁呀? 一个周末,公司准备搞一次庆祝会,大家扎堆在那儿拼扑克。我方节节胜利,愈战愈勇,对方萎靡应战,渐渐不支,突然发现对方出错一牌欲偷偷收回,我当即迅速起身一掌按住,连称不能悔牌。对方无奈,只好做罢。我笑嘻嘻得胜归位,半空中感觉不对,咦!椅子呢?奈何得意过头刹车不住,像颗流星重重撞上地球。大家哄笑着,七手八脚来扶我,而我躺在刚拖过的冰凉的水泥地面上,竟然笑了,臭小子,时机抓得可真准呀!除了今儿个得意忘了形,哪一回我不是拉着椅子坐下的?那又是谁呀? 上班途中看到一堆人围在那儿买金鱼,便经不住诱惑停下来选了四条,又挑了个彩色的玻璃小鱼缸,把它们放在办公桌上,没事的时候瞅上两眼,既生动又养眼。转头一看,怎么里面多了几颗白色的药片,怒目而视,人家无辜地来句:“别不识好人心啊,今天这么冷,给你的小金鱼预防感冒的,又不收你钱,瞪什么瞪?”我摇了摇头,捧着鱼缸去换水,跟这种人没法理论。只是加倍小心地提防着坏人再来搞破坏。一会儿出门接了份报纸,等我健步赶回时,为时已晚,鱼缸里面多了三个烟头N点烟。我气急败坏地嚷道:“谁这么无聊呀,把我的金鱼缸当烟灰缸啦!”说完目光死死盯住某人。只见某人摇摇头,耸耸肩:“一次做贼,你就终身锁定我呀?不过呢,我会算命,我猜你这小金鱼呀,活不过今天。”“呸,闭上你这张乌鸦嘴!”因为怕金鱼们吸多了上瘾,我带着小跑又去换水。这下,我再也不敢轻易离开座位了。 一会儿经理打电话来让我送报表,没法,我只有过去。临出门之前,我看了看对面坐着的他,指指金鱼缸,恶狠狠地挥了挥拳头,风一般跑了出去。等我火急火燎地跑回来的时候,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满鱼缸的感冒胶囊撒出的小药丸,红的,绿的悬浮着,可怜的小金鱼们一会吞进,一会吐出,痛苦不堪。看着这样的惨影,我忍无可忍,端起鱼缸仍到了地上,霎时美丽的玻璃缸摔成了碎片,漂亮的四条小金鱼无力地摆动两下便魂归天外,而我趴在办公桌上哭了起来。那人被我的“烈举”惊呆了,也发觉玩笑开过了头,又是拿毛巾,又是许诺赔一百条。那还能是谁呀! 雪后的清晨,我起了个大早,不及欣赏美景,直奔公司,我晓得这家伙昨夜和一同事在店里值班,我一定要为我死去的金鱼们报仇。在门外揉了个大雪球,握在手里打开门,蹑手蹑脚地朝货架后面值班床走去。因为不想误伤无辜,我偷偷掀起捂住的被角往里看,冷不防被一只大手紧紧捉住,惊得我犹如电击一般,雪球也撒手滚落。我拼命往回抽手,却不料对方越钳越紧,这时从被子里探出一张脸来,挂着吟吟微笑,眸子里盛满的竟是让人心慌的温柔,呀!这小子莫不是……嘿嘿!咱们走着瞧。 下面的故事就不用细述啦,就如全天下所有的情人一样,这小子开始对我百般呵护,万般柔情,整天屁颠颠地跟前跟后,再不敢有丝毫异举。弄得全公司人一头雾水,这两个冤家吃错药啦!直到恋情暴光,还有人摇着头说:他们俩?怎么可能呢? 而今,儿子也继承了祖传的搞怪天性,只是目标不是我,别人抱他都没事,老公一抱,准有“收获”。 看着老公熟睡的模样,听着他匀称地呼吸,我用手指堵住他的鼻孔,他拨开我的手,鼻子里不满地哼了两声。 “老公,老公!”, “干嘛,干嘛!” “还爱不爱我啊?” “不爱,不爱!”“再吵我睡觉就不爱!” “那我不吵你,你爱到什么时候呀?” “明——天。” “什么?就到明天!” “小姐呀,明天再说行不行?” “不行,就要现在听!” “爱到山无梭,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呼!呼!呼!” 哟,亲爱的,你这就累了?我们还有很多账,要用一生来清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