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泡瓜（首发）

杜永生

马泡瓜

[文/杜永生]

每次见到街上摆放着的西瓜摊子，油然地就会想到了田野里生长着的野生植物马泡瓜。马泡瓜，在我们这里习惯叫“毛皮瓜”。它不仅是我们儿时手中的把玩之物，也蕴涵着温情绵延的忆念。这么多年了，却很少能见到了。

这是一种藤蔓植物。可以生长在不同场地。尤其是那些旱地（山地）里要数芝麻垄里最多。当农家人把旱地上的芝麻种植后（三个来月的生长期），不出几日，那坚韧质朴的耔粒便充分吸附着肥沃的土气，渐次鼓胀开来，而正在衍变着的苗儿是等不及了，急迫地拱开覆盖着的土壤，探出嫩绿青翠的脑袋，舒展开自然的个性，带着张望的喜兴，给勤劳的农家人一个欣然的微笑。

很快，那干燥焦黄的土壤经过一场酣畅的大雨之后而变得湿润酥透，墒墒垄垄上由零星散布着的绿意，逐渐变得活泛起来。虽还不是整齐蓊郁的气势，但这些散漫生长着的芝麻苗个个精神抖擞，青葱勃发。就是在骄阳似火的灼烤中也改变不了这些旱作物坚韧不屈的个性。

这时候，芝麻苗之间留有的空隙处，又有一种野生植物以它特有的禀性复活了生命。这就是马泡瓜。我至今还是叫它“毛皮瓜”，感到有一种亲切、亲近感。它们不是人们刻意的播下，它们非得要等到农作物破土而出，呈茁壮生长之势后才会羞羞赧赧地展露自己。难道也是野生植物的心性与修为吗？虽然，它们也长在田塍里，可绝对没有廓张的炫耀，始终是一种默默无闻的姿态。刚露出土壤的芽羸弱瘦削，似乎弱不经风，起始成两瓣矜持的伸展着，总也要观顾一下身边的芝麻，有节制的生长着。它们从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只是在装点、伴靓着原野的葱茏与繁茂的生机。它们没有骄傲没有自诩的念想。我想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来诠释它们，更为惬当。

马泡瓜，从复活到枯亡只有短暂的两个多月。它们无须肥料的滋养，只要有土壤就有生命的辉煌。当马泡瓜的叶茎伸展开来的时候，和附近旱田里的西瓜一样，藤蔓逐渐丰腴并延伸着，而那些长在田埂或堤埝上的则羞羞答答、舒舒缓缓地将身体轻盈地铺摊在野草之上，生怕压痛了野草。

同样是野生植物，却不会像杂草那样肆意妄为地与农作物争抢养分，它们是受农家人喜欢的。在数次锄除杂草中，它们被锄下留情，甚至还会把缠缚其身的杂草专心清除掉，留置出敞豁生长的余地。

当芝麻开花节节高时，马泡瓜也自由地开放出妍姿艳质的黄花。一朵花就是一个丰盈沉实的果子。花开不久，就有瓜的雏形了，圆溜溜，青盈盈，那么小巧，那么娇嫩。瓜身纹路清晰，似是西瓜浓缩而成的精华。当长成有弹子大小的时候，我们就开始采摘了。那个时候还真多，我们无须乱找，很随意地找个芝麻地或田埂、堤堰，就有颇丰的收获。它们最大的像核桃，最小的似葡萄。

当时，我们每天会摘来许多，揣在兜里，拿在手上。成为当时较为盛行的把玩之物，其中最大的乐趣就是揉捏着。刚摘的毛皮瓜青梗梗、硬实实的。随着在我们两手掌心中不断地来回揉捏，很快就绵绵的、柔柔的，一层精粹的瓜皮变为成熟状态。揉捏时还要具备一定的技巧，时间越久越显得有水准。一些性急的伙伴拿在手上不几下，就给捏破了，酸涩的味儿立即充溢嗅觉。这是一股清醇的味道，而那经过数次揉捏成熟的，则可以啖尝，也弥补了对西瓜的谗念。瓜子细润精巧，没有瓜瓤，肉质清滑爽口。

到了芝麻秸秆结满籽粒的时候，马泡瓜也渐渐地步入了生命的终点。那些没被采摘到的很快瓜熟蒂落，成熟的种子再一次隐伏在土壤中，等待着来年的复活。

我一直敬重这种野生植物的品格，虽孤邻但不悲怆，素面朝天，不卑不亢，慨然定格于人们的视野中。（全文1400个字）

永阳知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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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永生

图片有些大，没剪裁好。请轻风帮忙，重新剪裁下。

风中漂泊

小时候见过 我们叫它 马屎泡子

No.万

我们也叫它马屎泡子

汀洲

非常怀念!现在还能找到吗?

反对台独

现在很难看见了！怀念！

一夫

“马屎泡子”，可能每个人的童年都玩过，现在看不见了。

笑叹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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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两银子

现在也有啊！你只要找块山坡肯定能找到马屎泡子！我去年在我家菜园还看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