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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人是个从军三十三年职业军人,也是婆婆唯一的儿子。上周末他驱车一千多里路,赶回老家看望躺在病床上、已经消瘦的脱了形、浑身上下插着好多管子(导尿、鼻饲、输液、吸氧管)的老母亲。
婆婆是去年查出患胃癌,已到晚期,不能手术。刚刚一年的时间,就已经全身广泛转移,特别是转移到头部的肿瘤,压迫大脑神经造成老人周身瘫痪,从元旦起就一直处在浅昏迷状态。近日更加严重已深度昏迷。大夫再三强调,无任何特效办法,无力回天……
一到病房,爱人便扑到母亲床边。像个小孩子一样,抱着弥留之际的老母亲,泪流满面。“妈——妈——妈!儿子回来了!你睁开眼看一看儿子呀!”但是,一生操劳忍让、慈祥善良的老娘,微闭双眼,任凭她最疼爱的儿子怎么呼唤,已然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了。老母亲在顽强的和死神抗争呀!她一口一口艰难地呼吸着;儿子一声一声急切的呼唤着。此情此景,让人肝肠寸断!
然而,时值年底爱人单位的工作繁忙,他深知,自己只有十几个小时的时间,陪伴生命垂危中的老娘。就得赶回部队。军人的使命是,高于一切,重于泰山!
是呀,这一离去,老娘的生命还能坚持几天吗?也许下次回来时,老娘已经和我们阴阳相隔了……
爱人坐在老娘床边,轻轻的摩挲着老娘的头发,大滴大滴泪珠不停的滚落。
临行时,爱人跪在母亲床前说:“老娘!您生我养我,我却救不了你命!临终了,儿子也不能在您床前尽孝,不管您听没听见,我给您磕头了!”蹦!蹦!蹦!!!三个响头磕在地上……真是生离死别!
难!难!难!!!
自古以来——忠孝难两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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