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眼里出西施 周 元 桂 生活,是生命没有彩排的演出,剧情是否美则在于人如何欣赏。某种程度而言,事物的隐形美大多由善于欣赏者感受出来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即对“感受美”的精辟、辩证之形象表达。所谓“情人”是指善于观察、意会、想象而发现人或事物美的有心人。需要察感和想象而发现的美,显然不像西施那样为大众所公认的直感美,而是靠发现者从不同情境、不同角度、不同层次去着意欣赏出来的美。 直感美属于低层次, 而精心发现的美则属于高层次,后者有两种察感方式:一是据某一语言描述或诗词歌赋,意会和想象出来的美。如宋代女词人李清照是否美?不得而知,但我们读她的“西凤卷帘,人比黄花瘦”之词句,必然会想象出李清照是个窈窕淑女式的瘦美人;从“力拔山兮气盖世”之描述,便会想象出楚霸王项羽乃魁岸孔武、豪犷任性之伟男子,其美乃彪悍美;从“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便会想象出周瑜乃运筹帷幄、指挥若定、潇洒英俊之年轻统帅模样。而被后人视为“智慧化身”的诸葛亮,则被想象为儒雅多谋 的俊朗老生形象(其实赤壁之战时诸葛比周瑜更年轻);二是由直观联想和意念构设出来的美。例如,一只鸟站在牛背上,牛儿轻甩着尾巴,鸟儿却若无其事地转首四顾的悠闲传神之状态美;无名氏的“春日游,杏花吹满头”的村姑袅俏美;马致远的“小桥流水人家”的净静仙幽之村庄美;夕阳穿窗为所照射的物体镀上金边之璀灿美。一缕炊烟,可被联想出母亲于村头对回归游子耸肩眺望之母爱美。 日常,我们只要做到静心着意,便能听到大自然天籁之声的空灵美:微风细雨之沙沙飘洒声,雪花簌簌之落地声,晴日里花朵之不易觉察的绽放声,蜂吟、虫唱、鸟鸣、泉潺之“交响乐”的悦耳声……都有着霄宇仙音之美。还可以痴情草木,递想它们的内在变化美,例如,一片叶,有着孕萌、含苞、发芽、绽叶,从绿到黄,一岁一枯荣之生命律变美;一株小草,虽低微凡贱,却承载了生命的希冀与必须有的旺盛生命力,其生存之强势乃茁勃无畏之美。 善于发现事物美的人,甚至在见到旧残破缺的物件时,也能想象和构设其曾经的应时美。如见到古寺锈钟、断栏倾阶、色褪体裂的古瓷器、斑驳蚀残的古城墙,以及深深庭院之一蓬秋草、颓垣断壁之古豪宅等,多情者能穿越时空地想象出各自曾经的特色之美。唐李贺、李商隐诗中爱用“鬼”、“血”、“灵”、“白”、“黑”等“不祥”之字,然而却能成就二者一些诗作的灵幻哀伤之情景美。 大自然中的生命美和无生命物之形象美,多元纷繁而无穷尽,在躁动的红尘中,美好事物之多,同样灿灿然层出不穷。即便十分平凡甚至微不足道的事物,都蕴藏着美。然而,却很少有人着意地去发现那些潜在的美,致使很多人心中无美感,生活得很累,变得浮躁消沉。还有些人一味追求钱财,碌碌竭力地自我捆绑,他们痴心于赚钱,醉心于消费,看似踌躇满志,其实他们因无暇去留心发现生活中的美,虽腰緾万贯,却坐守枯燥和空虚,日子过得不轻松恬适,常常暗自惆怅和迷茫,此乃人生一大憾事。劝君应给自己保留一些闲情逸趣,为生命向大自然索取美,做到见花开而颜绽,观雨落而涤心,随云飘而情逸,听鸟鸣而神怡。尽可能欣赏出事物内在之形形色色的美,此乃金钱无法购得的无愧生命之美。 应该说,生命的价值在于都能绽放异彩,且不分高低贵贱。但这需要人们各自在岁月的平台上,有丰富的美感并不断地发现着,不断以“美”滋润身心,而不应让灵魂承受不必要的奢心索取,殚精竭虑,使身心不得安宁。要做到此,必须在生命的历程中善于发现“西施”。殊不知,眼里常出“西施”的“情人”,比大美女西施更美! 当然,作为区别于动物的人,具有心灵美和灵魂美尤为重要。古之道德君子、贤妻良母及由道德家规训育出的后世子孙,大多昭显着心灵美的色彩;今之最美教师、最美医生等各行各业的最美者,他们并非西施、杨玉环,也非潘安、宋玉,他们的美之所以称“最”,就在于他们自我塑造的是心灵美!故而他们都成为“大众情人”。更有甚者,古之苏武、文天祥等守节者,当代的方志敏、杨靖宇等革命先烈,他们壮烈美丽的人生,乃最高境界的灵魂美,是“美”的最高层级。因此,修心立德者寻求美,都重视沿“美”字的台阶拾级而上,使道德标准尽量称“最”。 作者住址:安徽省来安县三中 电 话:13093321368 邮 编:239200 |